晌午头,日头影子晃了晃,只一会就迷见了。有点冷,一个人窝在门市里极无聊,就想对门的国庆。

  见那小子穿个大红袄,倒背俩爪子,绕着摊子晃晃悠。就喊国庆,没吭声,再喊还是不吭声。操!都怨隔壁移动的喇叭响,见天吆喝:“移动大礼,入网免费,手机白送!”第一天俺就过去了,拎个手机跑,门口给截住了,要钱!哼,骗人精!

  我就不信他不想俺,晃悠吧,总有对眼的时候。我一点也不急,趴在俺家的柜台子上,不轱辘眼珠看国庆。到底是对上了,我喊国庆,大手一摆:“过来!”没曾想他俩眼一瞪:“弄啥?”“玩玩,过来让俺玩玩,急死了!”我急摆手。那国庆好像是不太情愿,扭了扭屁股,只用眼睛极快的扫视一下四周,冷不丁就趴下了,护坡撑绝对标准,一连数个。弹起,立定,外加一个憨憨的敬礼!我忍住笑,骂一声信球,他一点也不笑,俩爪子一背,慢悠悠过来了。

  “哪想我了?我问你哪想我了?”隔个柜台子,那小子一个劲往我身上挤,我是怕他毁我,站起来就跑。“弄啥?俺又不是鬼子,温柔的很哩!来,弄根精神棒,打打气!”说话间,捞摸出一支烟,裤裆里操操,扔过来了!“真是八成,我看这一年恁又白活了,长不大拉!”“你别抬举俺,七成俺也没有,俺不想过年,俺就想十七!”“对对,孩子十八你十七,正带!”“也是,不能十七,挡了道了,哎!咋弄?”

  嗯!俺也不想过年,俺也想十七,豆蔻年华青春张扬,美呀,可惜回不去了!